現實兩種

之前台灣鳳梨很火紅,幾個人聯絡我要買鳳梨酥,說要挺台灣,報了價,結果沒有人課金。我自己訂了,問他們,送你們幾顆吧,消失的人們立即莆頭⋯⋯反白眼。

說好的挺台灣呢?

難得與mouse坐下來吃飯,恐怕是十年來第⋯⋯二次?好像又不止,沒關係。他說他報了個課程學寫程式,將來去加拿大會用得著。不教書了,寫程序。

他的看法和我相同,現今英國脫歐,必然會聯繫一些大英的同盟,作出新一波的經濟發展。「趁著這波機會賺取紅利,不然將來會很困難。」

我感嘆了一下,嗯,紅利。

嗯,這是現實,現實就是如此。大家都在想著如何賺更多,如何獲得更多,如何獲取紅利隨浪而上。我明白的,不是怪責甚麼。與此同時,這也是為甚麼香港是香港的原因,我們的血液裡沒有浪漫,只有成敗,一旦事態不如自己所願,就去尋找一個容易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的地方。

畢竟,他們都是制度的勝利者,在制度裡面他們獲取了紅利。一旦制度變得對自己不利,憑著過去累積的資產,可以選擇另一個制度對自己有利的地方。

我從來都是個制度的失敗者,所以思考這些制度如何得出來。小時候會覺得大人們訂立的制度一定是經過多重考慮,一定有理由。因此在制度中落敗的我,不應埋怨,只是我比不上別人而已。

大學之後,出社會之後,愈來愈認識到所謂的制度,只是一群人亂鳩咁嚟。我常說:

通常叫你做個好人的,都是壞人。

當權者訂立一套方便自己的制度,下面的人,一旦不服從就會遭到懲罰。少有的人想突破,此時會有一堆制度中的既得利益者維護這個不合理的制度。

嗯,在我看來,香港的情況只是一群既得利益者換成另一群記得利益者而已。底層的人,還在底層。

去年我說,手足們出獄後將會被一整個世代背叛。就是如此。有能力的人走了,剩下沒能力的人為生存隨當權者起舞,揮棍要把昔日的英雄打死亡魂。

還有五年,按照目前的情況香港只剩五年光景,指的是金融業。也沒差 ,過去二十年都只是行屍,往後想做人?算了吧。


珍珍又激怒我,而激怒之後我是不能生氣的。

2月至今,她放了我五次飛機,雖然我沒儍到等她。五年前已知是這個樣子,但她說我傷害到她的理由超級⋯⋯

你咁講好Hurt我,我連今朝早餐食乜都唔記得,憑甚麼要記得約了你?這麼小事你生氣,是不是該檢討你脾氣有幾差?

所以我是不能生氣的,因為她的早餐沒有抱怨她為甚麼沒有記住,而我會。我生氣代表我脾氣差,沒有顧到她感受。我跟她說:

我怎可能傷害到你呢?我連你鏡頭前面粒塵都不如啦!

嗯,這番話,好像那裡聽過?噢。每天都有人罵我類似的話。說起來早兩年老闆開玩笑說:你每天都這麼早到,令我覺得自己遲到呀!

隔了一周我拉肚子,晚了十五分鐘回公司,他召我入房:你為甚麼晚了?上班時間幾點,合約上寫明。

嗯。反正,就是如此。

朋友的小四忽然send wechat給我,問朋友近況。原來是朋友給她寫了email,她找我來求證。我跟她說,你自己發電郵問他。

其實她心裡面還是記掛著的吧。偶爾也挺羨慕,這種人,無論做了甚麼壞事錯事,都總有人陪伴,總有人原諒。還會有人替他找藉口開脫。我無論做甚麼,講甚麼,都沒有人會問一句。

羨慕也只是一閃即逝。其實也想過,會不會以死來控訴大家就會關心一點,回來看看我呢?想一想其實不會。憑甚麼你在生之時不聞不問,死了其他人忽然會來關心你?而且也不必,死也不得安樂。

也想過是不是要像20世紀少年那樣,發動一次全世界的災難來換取小時候玩伴的目光?也沒用,贀知最後都是想不起朋友是誰,只留一個世界最大壞蛋的惡名。

前幾天新聞少女失蹤。祈禱著不要出人命,結果終未如願。事後想,唉,她還真好,不見了,全香港發帖找人。我不見了呢?沒有人在乎。想了想,還是別在乎的好。從來都不在乎,人不見了才在乎?一定有陰謀。況且,沒有人會理會的,別妄想。

想來想去,會這樣安排。在我決定要離開之寫,會寫夠半年的blog和facebook,排程,等它自動更新。所以現在如果有人看到這一篇我可能已經不在了。

把書和家當出清,不會留下任何痕跡。儘量吧。工作是一定會辭掉,看看合約期滿或者其他方式。朋友的聯絡⋯⋯反正平時沒在聯絡,沒差。銀行戶口取消掉。留著也沒用。

然後我會帶僅餘的錢,帶電腦,帶相機,帶挪威的森林,出門旅遊。把錢花光,花光了,找一片森林,餓著肚子,等待腐朽。

不知到時會是怎樣的經歷?想想看其實我怕的,沒那麼豁達。交通意外也不要了,會有人調整,會有名單。最好突然一個椰子掉下來砸死。或者有熊人走過來,一招KO。這樣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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