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手上都要有一顆核彈

佔領中環的消息如火如荼，政府放風會抓人，支持的群眾就說不怕鎮壓不怕犯法……學生之間也掀起一股「民主」討論，瀏覽他們的facebook，海量的吃喝玩樂星座之間，偶爾出現一兩條黃之鋒、王丹的share。好像每個人都認為「民主」是香港「必須」的出路，世界變好的「唯一」契機。卻很少人討論「平權」，平權，一個或許比「民主」更加需要達成的事情。
平權，平等的、均等的權力，特別是武力。
近來重看《鹿鼎記》，以及撰寫新的武俠小說，動筆之時老是想，這些東西來來去去就是某個武功高強的粉人打敗技不如人的粉人。而如果主角想打對方打敗，別苦他法，苦練，學成神功，比對方厲害了，就行。韋小寶算是特例，他老哥用詭計把人打敗，如果把「詭計」看成是一種「武力」，那麼韋小寶也是個S級特務。(是喔，為甚麼沒有遊戲設計成用「說謊」來玩的呢？)
現實政治大約也超不出「武力」的範圍。設若美國現在突然宣佈放棄所有武器，看它還能不能當老大哥，當世界警察？北韓經濟這麼差、這麼弱小的地方，能夠在國際上獲得話語權，也是靠武力──核彈。無論它的火箭發射多麼荒詞，人家總是忌憚三分。


假設我們設計一個社區，每個人都有一顆核彈，核彈的殺傷力和範圍均等。大家都生活在這個社區裡，深知對方的武力和自己相等，遇事吵架時，就會留三分餘地︰「他可能殺我，武力對抗之中，我沒有優勢。因為一顆核彈，既能殺了我，同時也能殺了我家人。」 排除精神失常等其他因素，這個社區無形中在人與人之間形成一種自我約束，類似白色恐怖，大家都不敢輕舉妄動，社區、人與人，就在這種微妙的平衡之中達至和平。
然而，這種平衡十分脆弱。某日，若有一個人偷偷的拿小刀，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旁邊那戶人，偷出核彈。擁有兩個核彈的這個人，就成為武力最高的，如若他使點壞，可能就成了權力最高的人，能統治社區。
如何維持這種武力和平，不在我的幻想範圍。宜把社區的情況延伸到國家層面作另一輪想像。

前陣子讀《陽光時務週刊》高達斌的訪問，高胖子說中國人的傳統是「鋤頭革命」，他聲言佔中甚麼的並非中國傳統，只有鋤頭、農民的革命方是合情、合理、合傳統。姑勿論他的言論直接判了毛澤東槍桿子出政權的正統性死罪，我所關注的是，進入熱兵器時代政府、百姓的武力失衡。
政府動用龐大資源和力量制止民眾獲得武力，卻同時費心增加政府的武力配備和資源。CY的恐嚇一方面是武力的，不可能和平，另一方面是法律的──法律也是一種武力，破壞人民的權利和自由。如果香港人能合法擁有槍械，或者香港的警察、解放軍在武力上沒有絕對優勢，猜猜CY還敢不敢講這句話？

「示威是不可能和平結束。」CY，冷兵器零，武力C級，拳法「太極」，得意技「閃躲」。「你講咩話？你講多次？」和先生，冷兵器零，武功A級，拳法「詠春」，得意技「日字沖拳」。「我唸呢位先生一定係對我既觀點呢，好有興趣，我好樂意將頭先既說話，係辦公室再講一次。」

又或者每一位記者在訪問時，左手持相機，右手持槍。回答記者問題的官員，答案會不會改變？
當然，以上純粹幻想。只不過我在寫小說時，很想模擬如此一個場景，很電影的場景，對持着，沒有人敢動，一動就得死，一發不可收拾。往往到彊持不下之時，人們就會期待英雄出場──擁有壓倒性優勢的英雄，即使這傢伙是個仆街。當英雄救了這班平日視他為仆街的粉人之後，連帶這幫人也殺了。是不是很有意思？

希特勒所做的或許就是類似的事情。儘管世人、歷史都批評他是瘋子、殺人魔。可是，這或許只不過是成王敗寇的說法。因為他輸了、他死了，所以每個人都自說自話，說他怎樣怎樣，批評他、踐踩他，阿Q一下，覺得自己比他厲害。
換了是你，你有一隊軍隊，你敢不敢指使他們殺人？背後的原因是甚麼？
軍事史上，德國在二戰初期的軍事力量名列世界之首。歐洲武力平衡打破，直到戰爭結束，仍然未能回復。英國給打到抬不起頭來。拉回這個平衡的，是美國。廣島長岐之後，俄國很快又進入核武研發。與過去十年全世界的政局動盪和混亂相比較，冷戰時期相對而言反而比較穩定──大家都佔不到大家便宜的穩定。
當然穩定也不是絕對的，現在的不穩定其實是冷戰時期，國家VS國家的延續，人民VS政府。但如果你真要問我，上街示威、和平爭取甚麼的手法，我既不支持，也不反對。但如果有選擇權，有足夠的資源，我寧願選擇支持大家集資，每個人在家中自製一顆核彈，然後請港大做電話民調，只問兩個問題︰

1. 你家有有核彈嗎？
2. 你支持普選嗎？

看看消息公佈之後，政府的反應如何。

再來一段爛gag︰

阿媽︰「阿仔，快D過黎食飯啦。」阿仔︰「又係飯？我想食披薩wo。」阿媽︰「披薩好貴架衰仔。」阿仔︰「乜你咁蠢架，洗咩用錢啫，攞你個核彈黎。」打電話︰「喂我要兩個披薩。」二十分鐘後披薩送到。外賣︰「總共二百蚊。」阿仔，拿出兩個核彈︰「依家得一條路你揀，放低兩個披薩唔收錢就走。」外賣，拿出三個核彈︰「早知道呢個世界仆街多，你條PK有膽就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