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能改變

昨天,回來香港後最重要的一天,希望昨天過後,命運能得已改變。
聖誕前做了一個決定,把留學期間一些文章寄給出版社,參加比賽,看能不能把這些東西出版了。說實話,有信心能入圍,但沒信心能突圍而出。畢竟這裡是香港,純文字而沒甚麼趣味性的東西,講的還是海洋彼岸的人和事,不熟悉也沒有共鳴,怎麼可能獲得青睞?
創作比賽需要面試,倒是頭一回聽見,也無妨,如果我是編輯,也希望能見見作者本人,談一談之後再作決定。
從香港最北乘鐵路至港島,面試幾分鐘,問了一些相關問題,雖然在我而言覺得和內容沒太大關連,比如你想念台灣嗎?你會不會續寫回來後的心情等等。總算在被誤會遲到之下,順利完成。編輯群當中,有幾個很眼熟,總好像以前看過,卻想不起名字。

港島線轉東涌線再轉西鐵線,那時忽然興起奇怪的念頭,希望能入圍,獲得奬金把債還了一點。然後沒有機會出版。之後我再想辦法把文章傳到台灣去,看那邊的出版社能不能幫我出版。這樣,賺了兩頭。想得很美……但……老實說這不是我最想出版的類型,因而覺得機會渺茫。
書還是要出的,再辛苦都要。回來香港後,遇見每一個人,都質疑我去台灣升學,既不實際又浪費金錢。知道我回來後,薪水只有8千,他們都說︰「叫左你唔好去架LA~搵咁少,考個水電工牌都有萬2啦。」香港人,開口閉口都是錢,從頭都尾都只是錢。誰不知道錢重要?誰不知道生活逼人?但是,不能用錢否定一切。
昨晚朋友的父親回來,幾乎用吼叫表達我寄居的不滿,要求朋友向我索租。我沒有甚麼意見,雖然我沒錢,但我覺得應該付錢給他,之前曾經給他,但朋友不收,現在我沒錢,倒來收了。朋友可能以為我會長住,忽然間在我借住的房間裡,安裝高清電視機盒。我頗為尷尬,因為新房間已租了,打算2月開始,就在新居居住,久不久回去朋友那裡一趟,收捨東西。沒有告訴朋友,因為我希望待一切安頓下來,新房間裝修好了,收拾好了,才告訴他,招呼他過來吃飯。等我安排好之後再說吧!一丁兒薪水,連買床的錢都是問朋友借的……歸根究底,他們認為我不應該走這條路吧!正如朋友的父親,不同意他學樂器一樣。
找到新工作之後,昨晚是第一晚失眠,睡不著時,腦子裡充斥著朋友父子的對話。朋友父親並不了解他,連他中學讀到哪一級畢業,都不清楚。學琴,他反對,但朋友不理會。朋友學成歸來,親戚逼迫他找學校工作,當全職音樂老師,屈就換取收入。他仍然堅持,一邊私人教習,一邊進修。昨晚他父親說︰「你去加他們學費,不然連車錢都賠了。」
夜裡反覆唸著這句話,仿佛有一種無形的枷鎖套在肩上,只要身處這個社會之中,無可避免只能依照這種方式生存。評審編輯問我,有沒有想念台灣,最想念哪些?全部,全部。簡單的生活,不用賺很多,幾小時工作、幾小時上學,悠閒地不用為金錢奔波的生活。入夜後躺在床上,簡單地看書,寫文字……為甚麼,為甚麼我存在於此,無從選擇,屈膝在小城裡,無處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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