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樓空

早上做了個夢,又是無法解讀和理解的夢。夢見一個少女,一個肥佬,一個中年漢,全部不認識,但樣子非常清楚。夢見肥妹和神一般的阿榮學長。夢見貞姐,夢見塔樓,她為甚麼在塔樓裡演講?
起床,看了一會書,突然想洗澡。我很少起床洗澡,心想,月前叫疼青把熱水器水溫調低些,她沒有做,我就上去做吧。樓上已撤走,早兩天看見房東大兒子,穿著西裝倒垃圾我就知道她們已經離開。阿祖說只需多找兩個新房客,好像還有人留在這裡住。我沒有管,但覺得不可能她們三個還留住。道理很簡單,男也好,女也好, 許多人自以為獨立,以為自己一個人都可以,到處住也沒有問題,事實並不是這樣。去到一個地方,就找圈子,先「埋堆」再說,然後就一直在這個核心群體裡向外延伸。最明顯的例子莫過於家庭,許多人只是把家庭當作一個核心,其實他們不太關心家人,只是在外面受了挫折,又躲回去,療傷完畢再出去埋怨家人。這只是一個比喻,每個人都有這種群體,只是以她們三個而言,馬拉妹是沒有獨立能力的,她需要人幫她處理日常對外事務。疼青比較好,但不太懂得交朋友。阿琼看似活絡,但她只是和其他人表面地交往,對她而言疼青和馬拉妹只是一時之選。我覺得女人的友情,只是某種移情,中轉站一樣的東西。不過主要原因是,她們不可能獨自一人或獨自兩人留下來吧。馬拉妹負擔不起在外租房子,我去年已經懷疑是阿琼或疼青逼她,之類,因為沒有抽宿舍的學姐這種東西,我一定會知道是誰,不過,沒所謂。第二,她們任何一個也不會願意留下來,面對阿祖。不用面對我,阿祖其實沒有問題,只是她們心裡有問題。對於許多人是這樣的,如果有人一直在外宣揚她們的事,她們反而安心。如果知情者不說話,儘管知情者心裡沒有任何芥蒂,她們都會覺得有一種白色恐怖。或者這種白色恐佈只存在一個人心中。

打到這裡,突然想到大熊昨天批評︰「你無法抗拒腦中的作用,你一定會分析。」我昨天才信誓旦旦說,我不會分析感情事,假如一開始分析,那麼我就開始抽離了。
上樓時看見空洞的房間,有種強烈的人去樓空的感覺。我沒有奢想同一屋簷之下,會發生甚麼難忘和浪漫的事情,不過更沒想到是老死不相往來的狀況。沒差,我一向這樣,重視我的我重視,莫視我的我莫視。曾經烤問過自己是否做錯事,大家都說我沒錯,那就算囉。人要明白在某個時間點之後,那些斷絕的人將與自己永遠無關,八卦和猜度只會令自己煩惱。再說,古往今來,有哪一橦樓不曾空?如人心,一時充實,然後掏空,某時某地,又會再次充盈。說穿了只是月缺月圓的過程。
講起大二,順道講講阿成。之前大meng叫我教她學車,我只當她說說而已,老實,我不會相信一個放我飛機的人,可能這麼說太過缺絕,但我的習慣就是這樣,如果我相信就會一直放在心上然後盯她,你甚麼時候找我呀之類。我對時間太敏感,一切都有自己的計劃,其他人隨性一點我受不了,她們也受不了。除非好像阿東那樣,已經被我訓練到不敢爽約,哇哈哈哈。
扯太遠,回正題。我騎的是阿東的125,我都覺得太重了,不易學。況且阿祖就是用阿東的機車學,第一年騎車險象橫生到險象橫生,今年才覺得他騎車穩定了。之前想過問阿成借他的100,可是學妹沒有找我,我也懶得借。昨天早上學妹SMS來,叫我教她,沒有時間沒有地點,我回好。其實沒預計要教她,晚上定好和阿祖去小豪洲。可是阿祖早上就騎車出外了,我有事要用車,順道問阿成。阿成聽見學妹想學車,也不管女朋友在身邊,大喊︰「我教學妹就可以了!」我心想,你這傢伙真的他媽的不會做人,當然是叫女友教嘛,她不願意再自己教。阿成問我意見,我說無所謂,由學妹決定,反正我不用上班。其實叫我教也沒用,我沒有駕照,學車的經過只是15分鐘。大一暑假盈玲學姐教,她坐我後面,上車,扭,轉彎,三個動作之後︰「你可以上馬路了!好像已經練了很多次。」之後再碰機車,已經上馬路了。
最後學妹還是找我教,我把阿成白天的對話告訴她,她笑笑︰「helen不會有這種感覺。」阿成是個白痴,他女朋友也恰如其份的白痴,據說她大一已經被當很多,大二重修仍然被當很多,今年暑假留在台南暑修。白痴程度是,我昨天騎完他女友車子,左邊剎車失靈,對話見圖。這樣也不錯,高手有高手的表現,低手有低手的表現,最緊要棋逢敵手。只不過如果是我,我會偷偷幫她修好,等她上路時發現,嗯?怎麼感覺不同了?在騎車路上都有窩心感覺。我想如果是阿成女人,一定會半路中途打電話給阿成︰「好可怕,左邊剎車好了,是不是昨天晚上有鬼?這台車之前死過人,有幽靈?」或者完全沒有發現。
學妹騎車學得很快,學完我們聊聊天。她問我工作找得怎樣了,我說沒找到。她說如果我找到台灣的工作,就能常常找我聊天。我不懂,MSN到處都可以呀,而且我回香港,她在澳門,不是更近嗎?
唸頭一閃即逝,也沒說甚麼。不過一想到回香港,就連續幾晚睡不好,不斷做夢。這幾天做了兩次塔樓的夢,去若水堂翻解夢工具書,說夢見房子代表人際關係好轉。是這樣嗎?塔又如何呢?
這幾天夢見很很很奇怪的夢。

夢見我新搬進一塔樓裡,樓下是阿祖和學弟妹。他們組band,問我會不會打鼓,我說會,他們找我當鼓手。第二天夜裡我上天台柯夜尿,鎖上門,對著月光唱屎撈人。恰巧訂的一套鼓送貨,沒門進,先送到他們房間,沒想到每一個鼓裡面藏了一個人,割開鼓皮把他們全殺光。我柯完尿,樓下的殺手大叫︰樓上關水喉呀!

今天早上又做了和房子有關的夢,最後一個女生被肥佬抽水,我不知道發生甚麼事。她昏在我懷裡,我大聲責問,發生了甚麼事。旁人不答,我大喊她的名字,大喊,醒來,才發現,叫錯了。為甚麼我會叫她的名字呢?我的靈感一向很強,強得自己也覺得可怕。可能她出了事吧,不過已經與我無關。說難聽一點,一切都是她選擇的,即便苦愁喜樂,再多苦難再多怨懟,即使後悔,我無法也不想再做甚麼,只會祝她好運。這是四年來在台灣生活的覺悟。
五年前差不多這個時候,考完AL,創作班的事情結束了,我下了一個決定,去台灣升學。如今又到差不多決斷的時候,按照廟祝的預言,我只剩下5年人生,嚴格說是4年半,我將如何,又可如何?或者,套句老話,當人明白見步行步的重要,能隨遇而安,就證明人已經長大。

老闆娘最近忙著考試,她說兩眼長針,疲累不堪。我鼓勵她,最後大直路了,衝過去就是天堂。赫然發現,原來已經一年,回想大四一年,真的發生好多事。好多好多。好像過山車翻了幾轉一樣。由暑假的文學營,10月和大B去玩,老闆娘生病,寒假回HK,新學期搞世文,家聚呀學妹呀甚麼的。搞到現在,老闆娘考試了,我要教新人工作……許許多多事情。結果....我又回到原點,回到四年前一無所有的狀態。好多好多事,發生了,悲過喜過,笑過哭過。幸好一切結束了,我還活著,還留在世上,還....不知道,事情過去後,能夠說一句︰一切還好,或者,是最值得慶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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