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躲一躲

報告、工作……一切生活逼著我不得不向前,面對現實,低頭走路。窗外雨,世界在黑暗和紛飛的雨幕下,亦不得不低頭。現實使我喘不過氣來,原本已不太適於現實,好想吶喊……好想好想。歷史資料令我不得不規行矩步,一行又一行記載,一行又一行數據,再這麼下去,我的想像很可能被資料腐蝕,再不復見。來吧!還有一小時便需開會去,且讓我忘記考試,來一段沒意義的幻想。

是我,的確是我。你,望著我,點起煙,火柴劃過黑暗,光芒轉𣊬即逝。
「嗯」你點點頭,望著宇宙,似乎是你所有的記託。「你有聽過我的故事嗎?」
沒有。
「想聽聽嗎?」
不想。黑暗只宜寂靜淒息。
「不說也能彼此了解。境界的一種。」菸火消溶。
的確,有些事情不用言語,也許我們之間存在某種連結。我知道的你,比你知所知更多。
那一年,月亮掉下來,好像布丁從塑膠盒裡倒到盤子上一樣,或者用硬豆腐比較貼切,因為月亮碎在地面。你很興奮,多年研究終於成功把地球引力擴大,令月亮墮下。她拖著我,後悔沒能阻止你。
她是我身前的女人,也是你背後的女人。瘋狂二字,用於某些以假當真的人,執著實行玩笑之言,而真正實現了,這才叫瘋狂。
那是個無聲的年代,許多人吵吵鬧鬧,卻零碎得不得了,沒有統一意現,多元迷思統治地球。你聽了許多話,誤以為自己的心思傾向她,為她付出卻得不到你認為應有的回報。她被煩擾不已,找不到逃生出口,正好奇摩知識+有這麼一題,她抄下來,對你說,假如能夠摘下月亮,她會如你所願,回應你令她煩擾的關懷。你說好,自始閉關研究室,直到月亮掉下來。
你消失,令她鬆一口氣。她徹底把你忘記,在同樣的世界,幸福地接受不同人施於的關懷,遊走各國人的心,奪去男男女女的觸感。
「很難相信吧!把月亮摘下來。」
當你看過特工、妖魔和死者後,沒甚麼難以置信的。
「嫦娥呢?」
她還沒聯絡我。也許,在冥王星旅遊,流連忘返。
你哈哈大笑︰「想知道她最後怎樣?」
不想,不想。
「我也不想。」你抽起劍︰「月亮破裂時,掉出來的。那是時空斷層,當一定質量的物質相碰撞,產生的爆炸常會炸開一些東西。核彈能炸裂廣島長崎,月亮炸出個黑洞來,像超新星爆炸。」
我認得這柄劍,這柄西洋劍。
「竟然?」
我在現場,當這柄劍鑄造完成的剎那。它們交鋒的火花,仍然烙在腦海中。關於兩位劍士的故事,又是另一個世界的故事。
「也是關於女人?」
不是,女人很多時候只是遠因,到最後男人的目標,往往與女人無關。那是兩個男人的故事,東方和西方的離奇相遇。成吉思汗,你知道?
「知道,與他有關?」
一點關係都沒有。也可是說關係密切。假如你能解開劍上七寸,三分紫的迷,我便告訴你。
「你不用說,我也知道。」
是的,一切也無法逃過這場雨的敲問。

待會要採排宋史報告,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早前靜魚編宋史對話時,認為以白話文找替宋人說話,並不恰當。結果99級的白痴,全部跑去抄襲神鵰俠侶、水滸傳等文筆,一句句酸溜溜的,臭不可聞,甚麼︰「諾」、「犯嘀咕」、「可真是折煞我了」、「汴京城內何處設鋪較為適宜乎」。有種漢史報告用漢文言,宋史用宋文言,明史用明文言!想想看,這種不倫不類的模仿有甚麼意義?戲劇和小說、散文、詩最大分別,在於戲劇是通俗和大眾的代言人,其他文藝,可以只供行為人自娛,而戲劇則是供大眾娛樂。每個時代的人,自有其語言習慣,劇別一再改寫的原因,正正因為時代不同了,今天這樣說話,沒有人能懂,所以要改,白先勇重建昆曲,目的正是如此。
當我說完這翻話,再重看自己半文半白寫成的史記報告,很頭痛,難以接受。大B說文筆流暢,也有戰後的風味兒,尚算不錯。我看了看,搖搖頭,自己還差很遠,還差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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