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休片刻

送走了糖果,一個人回到小房間,洗廁所厭打了一會兒瞌睡,例牌把書挖出來,再放回去,捨不得掉。5點左右出門練車,大約在元朗和荃錦公路繞一圈,練一個小時左右,回來煮飯。

整整一個星期沒有留住小房間裡,本來今天也想自己一個休息,糖果說想吃飯便吃飯吧。每個月一次肆無忌憚地天南地北地聊天,很難得。至少暫時忘卻了一星期以來的生活壓力。

這個星期同事接了幾個case,想自殺。都是肉體折磨到無法承受,找不到原因,一直痛一直痛,對生命失去了耐性。我在一邊聽著,身同感受,真的。呼。認真分析我並不真的想死,只是不怎麼想活著。其他人可能活得還很不錯的樣子,想要達到的都達到了,想過日子也順暢的過著。生命中偶然有一些波折,也無損大事,繼續過下去。

肉體的痛是很明確的指標,也似乎只有肉體的痛才能夠把痛苦量化,由此來判斷你的人生是否能夠繼續下去。好多安寧治療的標準。有時我覺得,連生與死都要交由別人來判斷你是否有資格,很可悲。忘了哪位哲學家說過,人與動物其中一個分別,正正在於自行決定死亡。

寫了一篇關於鄭問的文章,我以為自己寫得很好,用了好多同理心去寫⋯⋯結果,0 like。先不論like數多少,反而我覺得鄭問死了是真心好。當然我不知道他那時的狀態是怎樣,是很多事情沒做呢?或者剛好把自己想做的事情都做完。看著他那幾張相,那副卒鬱的樣子,真的不忍心。

其他人可能會覺得,喂,你有老婆有仔,仔都出身了。家人又不愁衣食,不是挺好的嗎?其他事情放下吧。跟太宰治一樣,你有女養,文學成就又高,為甚麼一直尋死?草間彌生好像說過,如果她不維持創作,就會一直想著要死。

這大概是鄭問心中的想法,假如我不是一直在做自己喜歡的事,就會一直地不斷地想著要死。

其實我想試圖描述類似的心境。到底一個想自殺的人經歷過甚麼?會有這樣子的印象和想法?不過我覺得自己沒有真的很能夠描述,畢竟每個人的狀況都不一樣。而我自己嘛,也不是很能夠講出自己的心情。何況要其他人認同,覺得我自己的感受是重要的。

法師同事提醒我,不要把其他人的話照單全收。嗯,其實我也不想。現在大部份在我腦中盤旋的話,都是其他人當著我的面說的、本來我也不想記住,當無事發生,沒想到轉個頭就發警告信,轉個頭就被開除。

當然因為我很堅持自己沒有錯,但對方認為我錯到絕了,磨擦就這麼發生了。

反省歸反省,這星期真的忙到沒有時間練車。平日放工回來就簡單練一練元朗線。天水圍線也想練熟一點。之後想練元朗到屯門線。幸好以前巴士坐得多,上水到元朗線也練得挺OK。我想試試下個月開車去機場。練習由機場接客去不同地方。

等到相機修理好之後,申請禁區紙去大澳。沒甚麼,純粹想去一趟。不過也要好爺在副駕,才敢出遠門。

汽車相關之事,完全由零開始,轉彎入位,各式各樣的事情需要學習。最近都花些時間上youtube看龍sir的片,學習駕駛技巧。學歸學,要活用始終需要一段頗長時間。希望兩年之後可以練熟開車,然後向世界出發。

十年了,大學時看著老師開車,載我們去不同地方吃飯,心想,真好呀,真自由。十年了,如果我都有辦法開車上路,我也希望獲得心中的自由。 

回過頭來,鄭問為甚麼卒鬱?因為自己想做的事沒有做到。

坦白說這很平常,每個人都為了實現自我而努力。像我這種沒有能耐沒有理想沒有目標的人也就罷了!鄭問是天才,可惜他沒能夠達到他心目中的方向,沒有做到他想做的事情。

當然也可以說,唉呀你放下啦,不要執著啦,之類。

對對對,你都對。

可是,對鄭問來說。他可能也會想,嗯,對喔,為甚麼我不能像其他人那樣呢? 

這樣的想法其實很阻礙自己的進展和人際關係。不似得十年前,很明確想要做書,當然中間也帶著一些失落,但至少會覺得OK,有一個明確的事情想做。有一個努力的方向。這兩三年愈來愈沒辦法告訴其他人,我想要的將來是怎樣。

有一個很虛無的想法,然而,是否真確,我不知懂怎麼說。畢竟心裡想的只是想閒閒地過日子。不用受其他人氣,讀書打機寫文章⋯⋯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對別人說這些。在台灣可能好一點?不過我又不想老是呆在一個地方,不呆在一個地方又怎麼賺錢生活?

首先真的要想辦法賺錢才可以。我呀⋯⋯最不擅長賺錢了。看看鄭問,喋喋不休地講也沒有辦法,反正我做甚麼都沒有人支持,沒有人喜歡,能做甚麼,就低頭做吧。餓不死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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