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出自己

近來積極地改變自己,作出小小的改變,發覺人的確比以前開朗、積極。要講消極悲觀自悲等負面情緒,我相信相識的人當中,我認第二,其他人再強硬地認為自己比我消極,都是枉言。拼這種第一沒有意義,我只能夠說,假如連我這種人都願意改變,可見改變並不是難事。
以前很怕改變,覺得改變了就不是自己。不過正如大部份人一樣,置身某個環境之後,是環境令人改變。如今我改變了許多,必須反覆地重新認識自己。同時我不希望一切都是被動,也希望在小地方主動作出改變。未必令生活或人生變得更美好或更完滿或更向我的目標進發,但短時間內,的確令自己豁達、重拾失去的智慧和久違的信心。失去信心之時,有些人傾向尋求認同,得不到認同更加沮喪。不否認這種做法,畢竟我也試過不少方法,近來讀了佛學書也經歷人生之中頗大的挫折,才發現,重拾信心比相信中簡單︰不斷付出,勇敢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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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必須申明,我暫時無意出家,亦非一心向佛,只是從各種各樣的道理和經驗之中,選擇和本性相類近,自己又能夠接受的,加以實行。最近的列點如下︰
1)交出心。近來不斷和其他人聊天,相識的不相識的。過去只和兩位朋友聊,而且只談百分之五十,比如男女感情的事,我從來不和其他人討論。一來是自信,對自己處理這些問題很有把握,二來覺得,公開之時只有兩種選擇︰成功或失敗。也和不同的人分享自己的夢,過去我對夢很有把握,可能人大了,與現實靠近同時與虛疑脫離。另一方面是現實比以前複雜,愈來愈沒有把握。當然,最大原因是害怕,很害怕別人知道我在想甚麼,矛盾心理,希望有人能了解我,卻又怕被人知道我在想甚麼。該怎麼說呢?也許正如BILL所說,我被道德束縛。
最近倒是談了很多,說了很多話,不分男女老幼,交流很多想法。出奇地發現,大家的經歷十分相似,我的經驗在其他人身邊早就發生過,而其他人的經驗也曾經在我身邊發生。有時我以為自己是獨特的,尋求別人沒有的經歷,但事實上,世人情況雷同,總會找到一個人和自己經歷相似。這是好事,參考別人的做法,至少感到自己不是孤獨,也可以互相扶持。過去我一直埋怨朋友不和我分享心事,原來是因為我沒有把自己交出去。現在覺得,原來把自己交出去,也不是這麼可怕的事情。
不過交出去也需講求方法。比如,一定要多告訴幾個人。我覺得很大部份是社交圈子的問題。近來和同事B交換看法,她想和男友分手,因為男友沒時間陪她,她朋友也贊成她這麼做,天涯何處無芳草呢?她沒甚麼男性朋友,恰巧我個性問題,大家都把我看作姐妹,就和我說起。我跟她說,你要體諒他,坐下來好好談一談,現在你單方面提出,只是逃避而已,有問題就能解決,拒絕聯繫只會顯示你幼稚。我當時語氣很重,她差點哭出來,也許對一個20歲的人,並不能了解我的用意。我說︰你多聽別人意見,不要只接收自己喜歡的訊息,慢慢和男朋友談談。戀愛畢竟是談出來的。我想,自己過去也是拒絕溝通的類型,14歲之後我在1114就沒有再主動和任何人說過任何一句話。如今想想,或許我願意坦白,事情不致於無法收拾。當然,假如他們不是一直想要我的命我會願意溝通的。
所以分享十分重要,而且最好不止一個分享對象,要能夠找不同人分享,別只聽取一個人的說法,慢慢去思考,方能知道自己該怎麼做。願意分享,讓其他人分擔自己靈魂的一部份,是我學習到的新課題。
2)面對的勇氣。人大了,就知道許多事情,不能避,必須面對。可是面對需要勇氣,特別是過去曾受過傷、狠狠地跌倒的地方,很難再往上爬,總是希望逃開。這時候,更需要勇氣。以我的例子,外語一直是我的死穴。從小到大我被英文老師遺棄,默書老是不合格,考試勉強過關,因而開始產生一種自己和外語無緣的想法,更對外宣稱自己有讀寫障礙。可能有,可能沒有。今年因為選課關係,必須修一門外語,選了法文。外語給我施加的壓力非比尋常,我狠下心去讀,結果仍然不好。一起修課的兩位學妹,她們默書測驗都滿分,我盡力而為只能達到70分左右。這時我又開始找藉口。
恰巧讀了佛學書,它說修業不可能一開始就得到喜悅。入門總是痛苦,此時必須有耐心,慢慢學習,努力刻服難關,才能得到喜悅,繼續下去。這和跑步的理論相似,跑步總有所謂的撞牆期,因為跑得很辛苦,在某個距離停下來,不願再往前進,可是跨越過後,就能愈跑愈遠。或者人都是如此,或者外語也是這樣。儘管我再努力也只能達到70分,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功效,最初只是0,我從0到70,也算得著,也不是完全沒功效呀!換個念頭,事情變得沒這麼可怕。
好了,談談感情。現代人談及感情都視為洪水猛獸。以前的對象都勇於面對,可能當時還年輕,現在倒真正遇上不敢面對的人,我不能理解。當然,或許對方只是不願和我面對而已,可能她和其他人面對呢?不曉得。舉兩個例子,同事A最近積極向我靠攏,我明白她心裡只是想逃避和遺忘過去的傷痛。換了以前,我早把她罵得體無完膚,但想起BILL常說,罵是沒有用的,對事情沒幫助,只是強逼對方接受自己的意見。因此我順著她意,一起出去逛了幾次,最後慢慢開解她,跟她說其實你應該回去,不是鼓勵他再打你,而是給自己多一次機會,看清楚他,再決定離合。現在她和他復合,這幾天看見她心情很好,自己也頗高興。第二個例子,昨天知道學姐全家移民,可是移民官否決她的申請,只剩下她一個。她素來和家人關係密切,自己一個留下來,非常傷心。我開始時分享自己的經驗,過一陣子就知道不應這樣,應該先等她說完。今早收拾房間,看見龍應台的《目送》,送給她吧!希望她能夠舒服一點。
天下間好漢不多,勇氣很難自己激發,此時和別人分享,相信他人能給自己勇氣。我能不能給予其他人勇氣呢?希望能做到。提昇自己的智慧,成為大家的支柱。
3)欣賞與讚美。佛學書說,要找到自己優點,首先發掘他人優點,看見優點後加以鼓勵,如果只看見負面,不要讚美,但也得尊重。我是很吝嗇贊美的人,也不太懂得欣賞「人」這個群落,總覺得人醜惡無比。最近我試著贊美幾個新人。之前報帳弄得一塌糊塗的兩個學妹,最近把帳目弄得比以前整齊了,我試著說了兩句漂亮話。當然,對她們而言可能只到皮不到肉,對我而言卻是很難得和很大的贊賞。老闆本週不在台南,只剩下我們幾個工讀生,論能力我不算最好,但我資格最老,有些事情還是得交由我檢查,她們也對我頗為信任。我試著給她們一些鼓勵,至少在我做得不錯的地方,比如找書等等,她們對找書信心不大,我試圖跟她們說那些找得不錯,那些需要注要,一煲一貶。負責關門的同事A贊美最多,沒辦法,我常算錯錢,要她收拾殘局……
至於人際方面,我想教育阿成和她女朋友如何相處。當然,這是頗為「狗(卑鄙)」的行為,我一向如此,害怕交出感情卻不斷向其他人灌輸自己的觀念試圖驗證自己的價值觀。不過我也知道面對不同人,有不同的相處,許多時候必須實際操作才知道甚麼和自己合得來,因為害怕而卻步,人永遠沒有進步。得學習的課題大約是,多欣賞其他人,大概就能夠找著他人的或自己的優點,更好地生活下去。
本章最尾,想說一件事。我發過誓(現在算一下,19歲以前我幾乎每星期發一個毒誓= =!!),要成為大家的支柱,像雲一樣,無論多遠總是在朋友身邊。一直都沒有好好做到。現在,是時候向著這個目標努力。正如佛學所言,有時候你覺得做事只為自己,因而無力,轉個念頭,懷著為其他人服務的心情,做人做事會比較開心。相信自己的理想,總有一天會成真,勇敢面對每一日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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