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園,無田可居

昨天才剛講完,今天一大早就被罵我不歸現實。麗說這有甚麼好生氣的,人本來就是這樣,有甚麼好生氣的?

她講了兩次。

好吧。我不顧現實,只想寫自己寫的東西,用自己的觀點,批判著世人。

我也在想著,如何能夠擺脫體制活下去。本來活不活下去對我而言不算是甚麼大不了的事情。不過,忍一忍,畢竟任何宗教都說自我了斷不能升天。為了終極地擺脫還是忍一忍。

不過這樣的世界,誰還願意留戀?

不,我的想法是,這個世界有好的地方。例如書,例如網絡。我開始寫作時就已經是網絡年代。它滿足了我主要的發表欲望。好多時我甚至寧願不要錢,在網絡寫完爽就算了。但終究,這些都不究竟。

早上勸喻法師同事兩年之內要計劃回台灣了!我說最近大量香港人移民台灣,人多了,磨擦自然多。中共會先挑起港台矛盾,然後找小粉紅逐步瓦解,統戰台灣。

法師同事不信,她說我在台灣讀書,已有些年代了。總之怎麼說,她都不信。我也就算了。

當然我不希望見到局面惡化。可是,大家預想的「維持現狀」,難道真的會維持嗎?應該不可能吧。每件事都在演化著,預計不太可能。那就唯有想個辦法獨善其身。

說起來這才是最自私的吧。我心中真的只想著自己,不考慮其他人。唯有這樣才可以自由自在吧?不必理會世間的俗事紛擾。

紛擾個甚麼呢?來來去去,都是因為不放心,想挽留。

降魔的2.0有一段內容非常發人深省。風師爺說人只要放手就可以去到終點。醫生芷若說,就係咁簡單?風師爺說,簡單?一扇就把她的揪遷扇到上半空,她大驚失色,他說,你放手,跳落黎,我接住你。芷若不敢,死命地拉住鐵鏈。最後,手都紅了。

發人深省。

也許,結果我們都無一例外地,選擇自己認為正確,對自己有利的論述,來把自己的理由合理化。

其實我們都很無理,很不合理。無常飄忽而不恆定。我不喜歡這樣。

瑪麗學姐說這沒甚麼對或不對。人的想法,每段時間都不一樣。移民就像去了一場比較久的旅行。

學姐如今在新加坡,受著外勞的法令限制,與兒子分隔兩地。我感慨說,在新加坡十年,外勞,唉,淡淡哀傷。

她說,沒甚麼好哀傷的,她就是外勞。

我想起了台灣的越南勞工,緬甸同學潛逃到台灣,在魚薯店的台灣人⋯⋯韓寒說,每個人都被生活逼迫,但生活從來沒有被抓住過。

講多了忽然覺得自己在情緒勒索。如果人是變幻不定,今天走了,明天也會回來。今天覺得不好,他日覺得中共是世界上最好的國家也有可能。

圓周說,也不過是人而已。人都怕死,怕受牽連。何必劍指同路人。

同路,即使做錯了大家會包疪。不同路,即使對方需要幫忙,也不值得可憐。

我不喜歡這種講法的,這不過是搬龍門。人有靈性,人的靈性是讓我們去追求完全的善。如果我們都拿低標準來要求自己,然後說一句:人係咁架啦,好出奇呀?那麼我覺得人的修行還不如一頭牛,牛至少還吃素呢!

當然我也知道事情不可能完美。不可能每個人都是劉曉波⋯⋯當然,如果中國有多一些劉曉波,不用多,500個左右就夠了。搞不好中共早就倒台了。

美國也只出了一個斯諾登而已。

我想了好多到底自己除了罵人之外還能做甚麼。我想,有一天我會用自己的標準來活出一個模樣。我會多聽別人講話,不離不棄地,我未必會同意,好多時會忍不住罵人。前幾天我就唸了脆魚幾句,她說廣州撐不住了,廣東話的將來要靠香港。

TMD,你倒是去反抗呀。她說不敢,她在打政府工,不能掉了飯碗。

基督徒去浴佛。黃絲打國企工。說著愛你結果出軌。

不坦白,被騎劫。平庸的邪惡,不是因為以為邪惡是平庸的事,而是因為自己太平庸而覺得做點邪惡的事也沒關係,更甚者因為自己太平庸,做邪惡的事更易上位⋯⋯這個跟文革有關之後再談。

我不想將來變成這樣。我想對自己更坦白一些,更坦然一些,儘管其他人說我想太多,偏激。但我會按照我的想法活出一種自由的生活模式,把不同人的態度和習慣,把大家的生活描寫出來,把每個人的前因後果呈現在大家眼前。

讓我把自己的想法落實到生活,讓大家參考看看。

參考就好了。你們的我學不來,我的你們也未必學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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