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做自己覺得不痛苦,那代表你和其他人沒有分別。

有句話我講了好多年,沒幾個人認同︰

如果你做自己覺得不痛苦,代表你和其他人沒有分別。
前一陣子讀了《無家者》,老是在想,不如去台北,當個流浪漢,好像會比現在快樂很多。好像而已,我自己也不確定。也許去到流浪,還是一樣,免不了受人責難,免不了受人指罵,免不了動輒得吝。畢竟世間無淨土,想要在這個社會順暢地做自己,似乎不可能。

最近身體不好,多年來積累的病,看了幾次醫生,情況沒有改善。再來是熊醫生說我有自閉症。本來也沒什麼特別的,只不過剛好坐在我對面的同事,連續兩個月每天挑我一個缺點,讓我覺得很煩,回擊了一句,她就哭了。

關於做自己這個課題,我想過很多。不知何故,最近有些東西浮現了起來。我在想為什麼我只是坐著而已,都會招來這麼多批評和打擊。為此我讀了好多厭世哲學家的文章,他講的觀點我看到哭了。

我們的社會,就是由一群幼稚的人,為了對抗集體的不安與恐懼而構築起來的大櫃子。 一個年紀最小的小孩,他都知道要透過服從父母來得到好處;成人就不必說了,他已經習慣與整個社會密謀,來得到應有的利益,或者短暫的輕鬆。一旦他不參與這個社會結構,他就得冒著失去一切的風險,變得痛苦失落。「社會」這個大櫃子,就是透過這種威逼利誘的方式,把大家緊緊聯繫在一起,緊到喘不過氣來。
一般所謂的「成熟」或「健全」,指的是一個人能夠快速適應社會,並且能從中得到利益,甚至還玩得很開心的能力;一旦不能達到這個標準,就被視為發展遲緩或有精神疾病。但如果從個人的靈性成長的角度來看,很可能整個社會都不成熟也不健全,而是在集體的扭曲病變中。
一個真正能「做自己」的人,不是因為擁有足夠的社會資本,他才能抵抗社會壓力;而是因為他一無所有,沒什麼好失去的,所以才能免除恐懼,走出自己的路。

擁有的愈多,束縛也就愈多;一無所有,反而才能找到自己。

回想起來,我好像從來沒有適應過這個社會似的。小時候已經遭受過很多事情,我和朋友說,他們不相信,不理解,不接受。幾次以後,我也就不說了。

慢慢地這十幾年來,關於我自己個人的事情,只敢在網上講。偶爾跟朋友講一兩句,他們回應無非︰
  • 你太灰暗了沒有人喜歡灰暗的人。
  • 你不了解老闆在想什麼工作怎可能順利。
  • 做人就是討好其他人,你不懂討好其他人死路一條。
  • 跟人交往其實不用坦白,不用那麼堅持做自己。
說到底,最大的罪惡是做自己。不是逃避喔,而是那些冷言冷語,那些坐著都會招致批評的莫名奇妙的狀況。那些在網絡上匿名說事兒都會被老闆發現開除的狀況。

這世界難道除了討好別人以外就沒有別的生存方式了嗎?

如果是這樣我寧願趕快人道毀滅。

坦白講我覺得這個世界不會接納我的,為了精神健康著想,我也應該早日遠離這個世界才是。

偏偏不能如願,總有某些東西牽扯住。想結束結束不了。

尼采等哲學家就是遠離人群生活。可惜現在的經濟環境不容易我這麼做。我還是要勉強自己討好其他人。

話又說回來,我的自我何以頑固至此。寧願全世界討厭我都要做自己。別人嘻嘻哈哈,我也嘻嘻哈哈,不就好了嗎?我也試過這樣子,別人高興了,自己卻還是痛苦。

那麼,真正痛苦的原因在自己,在我這個我太頑劣。

之所以最近忽然想當個流浪漢,就因為這樣。無欲則剛,什麼都不想要,就沒有人逼迫你,沒有人能要脅你,沒有人能勒索你。

流落街頭,沒有了房子沒有了書,沒有了期待也沒有了失望。好像是一個不的選擇。好像這樣子才能擁有快樂。

不過有一點肯定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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