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

早幾天學姐傳來message問近況,剛好過大㰖沒信號。五分鐘之後,收到她一堆message,說,

你不想說可以不說我尊重你。

What?

都認識十幾年了沒有甚麼不想說或不說的。既然她這麼認為,我也不回了,反正也到了工作地點。

一邊上班,一邊煩著對外聯絡的事,一邊煩著車的事,自己接的案子也在煩惱著。那邊廂麗又send了許多實時4K影片,我知道她期待我回覆但我真的不想看——當你在煩惱著的時候有個人跟你講她很開心很高興去了好多地方玩張子房你快點來為甚麼黃秋生杜汶澤都來了你不來?之類。

下班後把文宣送到後日的活動場地,在星巴克把稿寫一寫,圓周的事情做一做。回去洗澡想攤開書讀幾頁。電話就響了,肥灰太打來說好大壓力,姐妹們處理不到的事,都找她。我說,那她們老公呢?肥灰太說,她們老公都不管,全部掉給老婆,喂不如之後我叫阿雞打比你,我覺得你應該幫到佢。

我話:唔好啦掛。同佢無乜計傾。

電話又響,這次是學姐打來,快十點。響了一回我就沒接。電話是設定了十點後不干擾。然後很快睡了,第二天起床,她打了六次,六次⋯⋯唉。

梳洗後出門,收到大夫練三味線的message。老闆打來,說要我聯絡某君。那時8點半,某君9點上班。我便send了whatsapp。出了大㰖,老闆又打來:

你怎麼確定他收到message?

我覆:好吧我請他打電話給你。

很快,收到6個email是接了案子的那個人send來。每個email 9條問題⋯⋯大佬,你想怎樣?

戴著口罩都感覺到我黑面吧!

呼。算了。

以上就是我的日常。


和卡樂C去了趟邊境禁區。非常難得,平生第一次去。去完之後,有點兒衝動想搬進去。挺好的,房子很低很矮,人很少,保安超級嚴密。有一台車,要出上水粉嶺也很方便,出九龍過海比較麻煩,其他都沒甚麼。

與卡樂C出門常常很累。他很拼,為了紀錄香港。但每次回來都開心,收獲豐富。禁區是我一直很想去的地方之一。比起那些悠久的廢墟,封禁的區域更有趣,有好多人在裡面生活,卻長期被隔離。嗯,我覺得很好玩。

十分期待拍出來的相片中。最近把即時重播關掉,不看,回去才知道自己拍了甚麼。期待感不期然大增。工作時會把預覽重新打開吧,畢竟需要確認照片是否堪用。當作休閒其實很開心。

卡樂C說我的東西不做推廣,難怪沒有人氣⋯⋯呃,還真的沒有。常常覺得自己的東西寫得不好,推廣沒用,推了也沒人看。這些禁區文,倒是可以充一充文氣。整個七月patreon都沒怎麼更新。

希望在7月結束前,能夠多寫一篇正經的文章來,騙點費用。

 

另外,籌備兩年,終於下了決定。

這次又是把全副身家性命財產押上去。其實很擔心,擔心失敗,擔心一旦做不好就會輸,就完蛋了。

我的景況又不是很好,其他人可能這個不做,那個不做,還可以有其他活著的方式。我呢,總是費用了力氣,筋疲力竭,還得不到任何效果,只有後果。

希望這樣子練習一年,可以變得熟路,變得成為一個可靠的司機。畢竟,假如將來去到其他地方生活,寫文章甚麼的就不太可能了。設計的工作也不可能做到吧,我還是向著自駕遊的方向前進。

沙倫最近試圖做一些動畫設計,她頗為有點感慨,到這個年紀不想再花時間轉變專業。呀,她才二十來歲,三十歲都不到。

差不多十年前看《大學生了沒》,陶子姐回應她由歌手變主持人,說,人的喜好和習慣從來是不停改變。

這句話打到我心坎裡。

打從文理選科,我已經很奇怪,覺得很難適應。那時才十幾歲,為甚麼十幾歲就要決定一生的將來?最可怕是大家說,不選理科,將來工作選擇會少,會餓,會窮,會變得非常悲慘。

十幾年過去,如今我好像應驗了大家的預料和預測,總之就過得不怎麼樣又很悲慘的感覺。

不過坦白說,那些說著很懂得選擇職業過著安穩和中產生活的人們,也不過是選三師類型。最終,都在社會制約下,成為制度的一員。然後⋯⋯算了。

出社會至今我仍然不知道自己在做甚麼,將來要做甚麼,對自己也沒有信心。有時候會想,如果我像其他人一樣厲害,一開始就找到目標和方向埋頭努力好像很好。

有時又會想如果我一早有好多錢,可以買車買樓,就不用像現在這樣,每個月都為了四五百元而苦惱。如果我有好多錢,是個成功人士,大約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了吧。不用像這樣,常有種受困於此的難過和卒鬱。

如果我不是我,我就擁有那些我想要而別人都羨慕的東西吧。如果我不是我,文章便不會這樣寫,有著這些感想,會變得受歡迎吧。

想著想著,就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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